顾庭与姬凡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又立马上路。
考虑到姬凡的身体，二人没有再像来的时候那样加急赶路，所以到西凉边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六日。
燕绥被送回盛京的时候，可是吓了宫里所有人一跳。
帝王震怒，在第一时间就下令派了大量的人马去追捕姬凡二人，可惜二人换了路径，隐匿手段又是一流。
而且去追捕的人大都往西周方向而去，可姬凡与顾庭却是去了西凉，那些人自是毫无所获。
至于国库偷盗之事，燕绥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姬凡他们所为，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而当时他那么和姬凡说，也只是想将人扣下。
所以，这等猜测自没与东昭帝说，况且二人也早追不回来了。
西凉边陲小镇
顾庭将最后一块肉夹到姬凡碗里，歪着脑袋问她，“好吃吧？”
“嗯。”
刚问完，二人就见一只小白鸽扑腾扑腾落到桌上。
顾庭皱皱眉，取了小白鸽脚上绑的信纸。
姬凡见顾庭看完后，弯着嘴角，不由问道：“怎么了？”
顾庭将纸条递给姬凡，“乐妃还真是狠。”
姬凡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黑眸沉了沉，“可惜付查。”
“北齐自取灭亡，怪得了谁。”
虽说陵阳公主之死与他们有关，但是国与国间，权谋之斗便是如此。
不见兵刃，却是比刀剑之战更血腥。
今日不是付家灭，北齐损；明日便是西周破，姬氏覆。
西周与北齐有四十万大军尽灭之仇，如今北齐势弱，他们暂时颠覆不了，便是要踩得它进泥底里。
不然日后，山河破碎得便是西周。
乐妃得知付家害她女儿，自是不能让人好过。
乐妃娘家虽然因为之前褚师一事略有损伤，但是只要乐妃还得宠，她的娘家就不会倒。
朝中的文臣依旧大部分掌控在乐妃娘家人的手里。
将在外，最致死的罪名不过叛国。
东昭见迟迟攻不下北齐的下一座城池，所以早就改了攻势。
前线的战况也开始缓和，另外之前北齐帝求助西凉而来的援兵，也调集在了东昭的另一侧边境。
镇南王只能抽出一部分兵力回到西凉侧的关口，所以在燕绥回京没多久，北齐的战事也算是差不多结束了。
而同时，北齐京城，在乐妃党一众人的刻意安排下，付家便被牢牢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在付查领命回京的途中，付大将军府一家老小已被斩首，付晓也被废了皇后之位。
北齐如今乱得很，但暂时也不关姬凡他们的事了。
他们在北齐边陲休息了一晚，便又前进了些，开始打听那个拥有鬼臼家族的事。
哪知，那个家族在前几日却是被西凉帝抄家灭族了。
姬凡听到消息，不由皱了皱眉，看向顾庭，“佟氏被灭族，那些东西该是落到了西凉帝的手里？”
顾庭摇摇头，“不一定，若是佟氏没将东西藏在明面上的地方，就不会被西凉帝的人收走。”
“那东西岂不是断了线索。”
顾庭也是拧眉，“那么大个家族，也不知有没有漏网之鱼。”
“我们还是先去京州看看情况吧。”
“嗯。”
两人正准备继续他们的行程，就听到一偏僻处传来猥琐的调笑声。
他们此时正处一处较偏的街道，若是正常人其实也听不到那些声音，奈何二人耳力超群。
顾庭自是当没听见，这些不平之事，每日每处都会有，他总不能一件一件去管吧。
简单的说，就是关他屁事。
但他却见姬凡坐在马上不动，眉头还是皱着。
姬凡是想到了乔淑允那次被掳走之事，自己赶去也不算及时，幸亏了乔淑允恰巧遇到顾尚。
她想淑允那时候是不是也被这些人……
想着想着，姬凡便忍不了，直接翻身下马，对有些疑惑的顾庭说了句，“在这儿等我。”
就径直往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去了。
顾庭当然不会那么听话，姬凡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上去。
是一处较为破败的小院，应该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姬凡走到里面一处屋子，就看到一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
周边站着一圈看似地痞流氓的汉子，那些人笑着朝那女子靠拢，女子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也没什么反抗的动作，就这么躺着。
姬凡却是知道，这是无尽的绝望下的不作为。
闪身入屋，不过几息，那些男子便倒地身亡。
脖颈上的鲜血缓缓流下，汇染到女子铺在地上的鲜红的嫁衣之上。
地上的女子，这时才有了些反应，眸子微微转动了下，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沙哑着声音对姬凡轻声道了句“谢谢”。
顾庭这是也进了屋子，看着地上女子身上的嫁衣，眯了眯眸子。
姬凡救人纯属是因为往事，解决完那几个男子，也并没有和那女子多言的意思，转身就准备离开。
顾庭也没多说话，跟在姬凡身后也准备离开。
“稍等。”
两人的步子刚要迈出屋子，地上的那女子沙哑的声音便又传来。
姬凡顿了脚步，未回头，倒是顾庭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女子，道：“姑娘的嫁衣看着华贵非常啊。”
“呵，百鸟朝凤……”
姬凡听到女子自嘲话语中的四个字，这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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