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279章(1/2)

接着，他们走出四个站岗的铁大门，沿着丈二高的石头围墙转了一圈，眺望四面连峰的山峦，松树、竹子郁郁苍苍。 一条终年不断流的小溪由北向南串过上万顷的谷地中央，小溪两边全是庄稼地，中青年们耕耘其间，喊声、笑声、歌声，洋溢着劳动者的欢乐。

中午，李小园、李爱武夫妇陪贾大昌喝酒、吃饭，像对待亲戚一样。李小园对贾大昌说：“从你曾祖起，贾家就用高利债、重租子、威胁骗买大甄村周围的土地，建起了贾家城堡，雇养了一百多个家丁，招募了十四五个武林高手，强收租子，强买田亩。为强买甄大牛家三亩水稻田不成就毒死了甄大牛父母和舅舅，为强占、强购田地打死了十几个庄稼人，为强收租子打残了二十多个租地的穷汉子。五六次勾结官府派大兵剿灭甄家人，激怒了青龙二义王倡议青龙山一带乡民万余人坚决协助甄家同贾家对敌。

每次仇杀都是贾家出手在先，甄家报复在后。贾家毒死甄大牛的父母、舅舅在先，甄大牛儿子杀你爷爷在后；贾龙派兵抓捕百多个乡邻作人质，逼着甄大牛父子去交换人质，而在大牢里枪杀了甄大牛和一个甄家好青年在先，甄家杀贾龙在后；事隔十几年，贾家叔侄到云城组织诱杀了甄思洪在先，甄家刺杀贾家叔侄在后；贾家派大兵勾结洋人炮毁甄家村，杀死甄思王及甄姓男女老少百余人在先，甄家炮毁贾府庄园在后；贾家女婿汪立人勾结官兵夜屠华章武馆在先，官兵里正义军人夜杀汪立人在后。如今你领着六个人持枪夜袭龙村在先，龙村自卫还击在后。

每次仇杀，贾家对甄家总是想斩尽杀绝，而甄家对贾家总是诛杀首恶，决不伤害其他人。在广州，甄思李夫妇冒着风险护送贾敬梅母子回高城。在高城，甄家四百多人去贾家吊唁，给贾庆发老先生送葬。这几十年来，贾家对甄家的行为，真可谓令人发指！而甄家对贾家的宽厚，确可谓世之楷模！”贾大昌无言，大家沉默。

李小园举杯邀大家同饮了一杯，大家都请贾大昌吃菜。李小园又说，“我说上面那些话决不是数落贾家的不是，而是想用事实说明：要说报仇应是甄家人，贾家人说不上报仇，只能说是又生祸端；再者，甄、贾两家人不能老是处于仇杀中，这既给两家人制造灾难、悲哀，又给不相干的人制造灾难、悲哀。

远的不说，你父亲和你堂兄挑起的云城凶杀，好多不相干的人被拉进去受死，而这些亡者的家属该是怎样的悲哀啊！此次你领人夜袭龙村，又死了五位本是不相干的人，这五位死者的家属又将是怎样的悲哀啊！王大铁徒手敲门被捉，幸免于难，否则又增加一家人的悲哀。你本人幸亏未进村，否则是难免一死的，你的母亲、妻子、儿女、亲人们，不又将处于悲哀中？如在悲哀中再组织复仇，甄家人如受害，又组织复仇，如此循环往复下去，灾祸代代有，何时是个头？你不觉得这是在犯罪造孽吗？这能称得上是孝子贤孙吗？”贾大昌仍是默然无语。

甄思兰看着贾大昌真诚地说：“我真心祝愿甄、贾两家不再相互仇杀。你妹妹敬梅实在是位明白事理，聪慧过人的女中英杰。愿甄、贾两家人都能以贾敬梅为榜样，使甄、贾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贾大昌不相信地说：“你们真的不杀我？”李爱武豪爽地说：“龙村人说话一言九鼎，从不诳骗人！要杀你，早就杀了你，何必如此多费口舌？”贾大昌说：“那就多谢诸位了，大昌要求现在就离开这里！”李小园答应明日午饭后即送他和王大铁二人回高城。贾大昌再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亮，李爱武就请贾大昌、王大铁到中央广场看青少年们练武。近千名青少年，蹿跳腾挪，刀劈枪挑，擒拿格斗，相互攻防，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半个小时后，李爱武又领他俩随着这千名青少年去村外靶场，那里有四名中年人守护着两大堆长枪、短枪。青少年们一半人拿起长枪一半人拾起短枪，填上子弹进行实弹射击。卧射、跪射、跑步射，几乎人人弹无虚发，击中木靶，更使人咋舌。

又半个小时后，李爱武又领他俩尾随青少们去了武器仓库，这里不仅架着近万支长枪、短枪，还有五门大炮、几千箱子弹。李爱武看着发愣的贾大昌说：“龙村近五千人口，除千名儿童外，人人能拿枪作战。平日读书、练武、种田，日夜站岗、巡逻，四面进山路口都有暗哨把守。四五千人马来犯龙村，也别想占一点便宜。”

贾大昌心想，这是在炫耀武力，企图镇慑人，然而，这又是实实在在的力量，纵然将付家仁的整个团开来，也不会撼动龙村的。李爱武猜测到了他的心思，又说，“龙村和外面大小村庄都有联系，一旦有风吹草动，半日内能有两万多人，同龙村人对进犯者形成里外夹击之势。龙村人的枪炮子弹不是购买的，都是几十年来从来犯者手中缴获来的。龙村人厌恶打仗，但决不怕打仗。有朝一日，再有八国联军侵犯中国，龙村人会全体上阵，决不会后退一步！”贾大昌脸色灰白，情绪十分颓唐。

午宴设在大餐厅，近五百桌，龙村男女老少全部参加。王恩厚、李小园、甄自坚、王占山、王占岭、王占德、王占信、王占刚、王大铁、贾大昌在首桌。李小园喊了声“开席！”各桌人员互相敬酒。

王占山对贾大昌说：“官兵勾结洋人炮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