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257章(1/2)

甄念祖说：“现在是民国政府了，要暗杀；明杀，会招来警察的。”甄怀关说：“贾敬梅的儿子不可杀，孩子是无辜的。”赖云香不满地说：“一定要杀，坏种长大了又会找甄家麻烦！”这两种意见各有附议的，形成了两派。赖守义说：“人要有好生之德，妄杀无辜的孩子是失道丧德，苍天不佑。”李大方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对坏人的孩子不能心慈手软。”关杏花严肃地说：“斩草除根，是历朝历代坏人对好人，奸臣对忠臣的做法。我们决不能这样做！”戚月华说：“大路不平有人铲。自古以来，忠良不断后，是斩不绝的。为什么呢？忠义之人，善良之士是要拼着身家性命保护忠良后代的。奸臣、坏人的做法只能激起公愤，树敌多多，自招杀身之祸。比如，贾府那样坏，可从来没有沾到过王家、李家、刘家、伍家、关家、赖家，但是王、李、刘、伍、关、赖家，就是同甄家患难与共，生死相依。贾家能灭掉甄家吗？”“对！”孙翠英抢着说：“几岁的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杀他太丧德了。至于他长大后是否报仇，那是以后的事，也许他是个有道之人，不计前仇，反与甄家为友呢！”“啪！啪！啪！”赖无忌、关杏花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热烈鼓掌。掌声一停，赖无忌说：“近几日，我一直在想：贾敬梅虽是女流之辈，可她心念恶毒，除掉她可断贾家在广州制造事端。可派谁去杀贾敬梅，护送她孩子去亢州呢？”好多人报名愿去。赖无忌确定赖升夫妇去。

当天二更初，赖升夫妇结扎停当，怀揣二十两银子，按照郭敬廉讲的路名、门牌号码、屋宇形状、标志，找到了贾敬梅家。二楼三个房门上锁，一楼一个房间里，两个女仆在说话。孙翠英把刀递给赖升，要他躲在一旁，她徒手敲开门，走了进去。两个女仆大骇，孙翠英要她俩别怕，问女主人在哪里？一个女仆说：“几天前，贾夫人领着孩子，背着一包衣物走了，说是去亢州，说不定是周年还是半载，要我们管好家。”孙翠英看她们不像在说谎，转身离开，同赖升跳过墙头，直奔汪记茶庄。赖升喊开门后，伙计的回答同贾家女仆所言一模一样。他俩回禀赖无忌，问要不要去亢州做掉她，赖无忌摇头说，既不在广州，就暂前作罢，只是要不时去永汉马路贾家打探。

贾敬梅真的去了亢州？没有。她花银子托付李得理、袁望仁行事后，总觉得华章武馆高手太多，李、袁二人很可能办不成事还会引发武馆向她寻仇，甚至连累常如锦。于是她同常如锦商量后，在仇长河家那条街寻租了一套两上两下外加一大间厨房兼小院的房子。她同汪子华在楼上里面一间房子住，常如锦在楼上贴楼梯的外一间住。雇一个四十岁的女仆华和英在楼下里一间住，靠楼梯的外一间是客厅。她俩吩咐女仆称贾敬梅为杨夫人，称常如锦为梁奶奶。所有的租银、生活用费全由贾敬梅拿，常如锦很开心。

贾敬梅外出时，都由常如锦将她化妆成老太婆，熟识她的人不十分留意是认不出来的。

一天常如锦去李得理家打听，接近他家，就看出他家在办丧事。她未敢进他家，转身去袁望仁家，远远看去，他家也在办丧事。她正在惊诧中进退未决时，突然看到了李得理同伙中的郝二狗。郝二狗啥也不敢说，只是说李得理、袁望仁两位大哥一夜之间都一命归天了。然后嘴里不停说着“太可怕”，就匆匆离开了。贾敬梅去了自己的家和茶庄，女仆和黄大旺都把一个女人夜询的事告诉了她，她赏给他们每人两块银元，嘱咐他们看好家、经营好茶庄。女仆和伙计们都知道她厉害，个个都唯唯诺诺。

贾敬梅和常如锦会合一说，都庆幸她俩搬家之举是果断而及时的，稍一犹豫，后果不堪设想。经过反复商量，两人决定两个月内闭门不出，待武馆人彻底松懈下来再说。

华章武馆关闭一个月了，赖无忌觉得贾敬梅不可能刚托人办事还未揭晓就远离广州，总是怀疑贾敬梅回亢州有诈。他和关杏花商量后，就派赖升夫妇去亢州打探。十来天后，赖升夫妇由亢州回来说，贾敬梅绝对没有回亢州。赖无忌夫妇觉得贾敬梅不简单，她的举动表明她思考缜密，行事果断，报仇意决。他一方面要武馆和独大院加强戒备，一方面要赖升夫妇每日都去贾家茶庄和贾敬梅家探视。

七十多天后，贾敬梅和常如锦认真商量了一番。常如锦说他娘家一个堂兄师出峨嵋，是个武功高超，心细如发的人，因年纪大了，在家休养。她决心去向他探讨探讨，或许他能指出一条好路子。常如锦第一天早上出发，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她向贾敬梅滔滔不绝地说出了下面一番话。

常如锦吃过早饭就动身，晌午到了娘家常家前村。哥嫂见她身着华丽，打个太阳伞，拎了许多盒茶叶、礼品，就十分热情接待了她。哥哥陪她说话，嫂子忙着杀鸡。不多时，侄儿常得胜和侄媳妇项小菊荷锄而归，常如锦塞给他俩每人两块银元，叫他俩各自买两套衣料，于是又热闹了一阵。快吃饭时，她哥哥的孙子常强满脸大汗地跑回家，项小菊给他洗了把脸，就拉着他到常如锦面前，催他赶快喊姑奶奶。常如锦笑着说：“不要喊，不要喊，”连忙塞给他四块银元说，“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东西可给，羞煞姑奶奶了！”侄媳妇惊喜地说：“啊呀呀，我的姑奶奶呀，你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