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道第127章(1/2)

王一行对远近来拜师学艺的青少年，都一面询问，一面暗地派人查访，他就怕混进奸细来。王一行对汪为等六人一一询问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家庭情况后，就立即开了名单、地址，要甄水生拿去高城雷家交给雷云天，要他仔细查访。

第二天中午，李传根就来四合院回话说，雷云天一一查访属实，六人皆无虚言。王一行就叫甄满堂将汪为他们安排在四合院外面的学武青年的宿舍里。

汪为、鲁秋实两人学武非常勤奋，早起晚睡研究着一招一式，毫不懈怠。这引发了甄大牛极大的好感。甄大牛常手把手地教他们，耐心的讲解与不厌其烦的做示范相结合，态度和蔼，语气温和，从不大声斥责，更无拳脚相加。每次练功中，甄大牛都讲到武德，说练武是以强身自卫为目的，以除强扶弱、除暴安良为宗旨。

有一次，甄大牛讲到他是怎样在贾府追杀下被恩师青龙二义王收徒习武，怎样在恩师支持下建设四合院领着全村租民抗交九成租，怎样在恩师和义士们支持下击败官兵多次围剿的情形时，他那动情的叙述，使得七十多个徒弟人人唏嘘，大多泪如雨下。鲁秋实被强烈地震撼了，觉得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任成化所言太假。他刺杀甄大牛的信念动摇了。

汪为看出了鲁秋实的情绪，告诫他千万不能动摇，杀错了也得杀，否则千总当不成，任成化也饶不了他俩，而且两家的亲属也难逃一死。鲁秋实一惊，口里极力应付，说他不可能动摇，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父母想；心里却在想，做人要积德，他不能为了自己而残杀侠肝义胆的师傅。

有一次，鲁秋实病了，甄大牛连夜叫甄满堂和甄思洪两人驾车去高城请来了郎中。此后，日日夜夜甄大牛都抽时间看他、安慰他、喂他汤药，其焦虑、爱护之情决不亚其父。鲁秋实深深被感动了，决心放弃了，但他不敢在汪为面前流露一点点。汪为说甄大牛是假仁假义，收买人心。他心里很气愤，但嘴里不敢反驳，反而违心地点头称是。

一天下午，甄大牛给徒弟们讲解轻功要领，接着叫十五岁的甄思李作示范演练。思念一提气，拔地而起，一丈多高，一个凌空踏步，连续三镖，镖镖击中场中竖立的标杆。接着两个空翻，犹如飞燕一般单脚立在标杆顶端，标杆动也不动。然后飘身落地，如落叶一样毫无声息。

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从未演练一般。一阵叫好声后，思李一步步说出他刚才演练的动作要领，没有丝毫炫耀之意。甄大牛接着讲了练轻功旨在益体延年，逃避强敌，保全自已，决不可飞墙走壁残害良善。

鲁秋实的心弦又被弹得颤抖不已。就在练功结束时，鲁秋实悄悄问甄思李他们兄弟三人名字的由来。思李说，大哥思洪是不忘父亲的恩师王有义师祖太爷，二哥思王是不忘父亲太爷爷王力胜老祖宗，自已思李是不忘父亲的舅舅马小树舅爷爷一家。

说他幼时师从马小树舅爷爷的母亲，少年时师从师祖王飞燕，近几年跟父亲习武，轻功又得江南水上燕指点。最后甄思李说，父亲一再教育他们，做人要有正气，要走正道，决不可做忘恩负义、违背天地良心的事！这一夜，鲁秋实想了很多，决心认真跟甄大牛学武，不再执行刺杀令。

一天早饭后，大家正在演武场上热身，有三个青年挟着铺盖卷来向甄大牛辞行，他们三人一言不发，同时跪倒磕了三个头，说他们万分感激师傅，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记住师傅的话：走正道，扶助弱小，除暴安良。甄大牛惊问何故要走？他们吱吱唔唔，爬起来就想走。

一个叫张一武的小伙子大声对甄大牛说：“我和他们三人是一个庄上的。他们三人把积攒的三个月的食用费用完了，无钱吃饭了。昨夜他们三人还哭了好久，说实在舍不得离开这里。”

甄大牛眼晴红了，拦住他们三人说，他们从此吃饭不要钱。接着对徒弟们宣布：家庭贫寒，无力交纳饭钱的，一律免交饭费。三个要走的青年号啕大哭起来，场上的人大都流下了感动的泪。

鲁秋实抹了把泪，偷眼扫了一下汪为，见他显现出鄙弃的表情。鲁秋实恼了，觉得汪为没有人性，很想说他几句，又怕他反目成仇，将来密告任成化，自己将会遭杀身之祸。于是他强忍住冲动，咽回了将出口的话。

七个月过去了，甄大牛对他们始终是那样温和、亲切，而且有一条规律，每天晚上徒弟们就寝后，他都要来到每个学徒床边看一看。汪为认为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就同鲁秋实商量，说他俩出其不意同时出刀，任他甄大牛武功再高也躲闪不了。鲁秋实说不行，一间房里住八个人，动了手是逃不掉的，再等一段时间，瞅一个无人的场所，他俩刺杀后好逃走。

汪为觉得很有道理，否则，一旦惊动人，他俩是无法逃脱的，这等于拿他两个人的命换甄大牛一条命，完全为任成化、贾龙两人作嫁妆，这是傻瓜行为。他想活命，他想做官，他想光宗耀祖，他不能做这种损人利人而害己的事。他感到鲁秋实思考周密，决定耐心等待机会了。

其实，鲁秋实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稳住他。他近日想过告密，但他很快否定了，认为那是一种出卖朋友的小人行为，何况他俩是邻居，自小在一起长大的，不能因为想法不同而就出卖他，他被甄家人杀了，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他家人呢，自已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