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春归第044章 变故(1/2)

林婉柔听到“胡仕达”这三个字便心中不爽，对庄知远的态度也因此恶劣了些：“那请问看客大人，您希望这出戏如何继续演下去？”

“自然是希望你能去瞧瞧他，就算不跟他走，也劝他去医馆疗伤，然后好好的、彻底的道个别，好说好散。 ”庄知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住林婉柔，像是生怕漏掉她表情上的任何变化。

林婉柔却觉得越发好笑，便冷笑着嘲讽庄知远道：“既如此，咱不妨将这戏文安排得再精彩些：二郎你其实有断袖之癖，对胡仕达早就心生爱慕，见新婚妻子冷血无情，就趁机主动过去投怀送抱安抚安慰，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何？”

庄知远哪里想到林婉柔会把他扯进去？还是什么断袖之癖？整个人立刻就有些不好：“传说中你是柔顺的猫，见了面才知道你其实是刺猬，浑身是刺，还刺刺带毒。”

“二郎这么说，必然是没养过猫的。猫只对该柔顺的人柔顺，对那些故意挑衅、甚至心怀恶意的人，它不但不会柔顺，还会露出利爪呢。”

“我并没心怀恶意……”

“二郎既没有心怀恶意，就请记得自己看客的身份，想看戏就安安静静的看，不想看就起身离席，不要弄错了身份。身为郡王妃，我嫁入王府后并未做出使郡王蒙羞的事儿；做为盟友，我也没违背诺言，于二郎不利。所以二郎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说罢也不等庄知远回应，起身独自推门而去，开门时瞧见初夏正傻呆呆站在门口满脸惊讶的瞧着忽然出现的她，也不知到底听到了什么，又听去了多少。

林婉柔心中烦乱，也不方便处理庄知远的贴身丫鬟，便倒退了一步进门对庄知远道：“初夏在门口等你呢，怕是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你们主仆聊，我还有事。”语气虽然缓和了不少，脸上却还是冷的。

庄知远自然明白，便边招呼初夏进门边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叮嘱林婉柔：“派人去请吕太医，让他帮你就是。”

林婉柔刚刚答应着离开，初夏便忽然泪眼滂沱着跪在庄知远脚下大哭：“郡王妃竟是如此恶妇？怎的如此两面三刀，咄咄逼人？在外人面前对您顺从有礼，关起门来原来是这副样子？郡王您竟然还对她如此忍让！”

庄知远送林婉柔离开时脸上残留的那点笑容渐渐隐退，原本亮晶晶的眸子也渐渐放空，使得整个人身上的亲和热情之气随之渐渐消失，又回到了平日里孤僻冷清的样子，也不知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

初夏却还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替庄知远鸣不平，先时只是说林婉柔，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庄宁氏和庄鸿远的身上，建议庄知远还像从前那样搬回别院居住，林婉柔愿意不带就不带，若非带不可，没了庄宁氏的撑腰，她也不敢如此猖狂。

“不就是仗着会些医术，号称能帮着世子妃一举得男王妃才对她青眼？就反过来踩到郡王的头上来了！”初夏哭着埋怨道。

“初夏，”已经彻底清冷下来的庄知远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知道从别院，到王府，我因何对你最好？”

“啊？！”初夏的哭泣和埋怨像是忽然被关上闸门的水一样，虽然暗涛汹涌，表面上却戛然而止，只是双眸之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惊喜和期待，“请郡王……明示？”

“因为你安静。”

初夏立刻闭紧了嘴巴，满眼的期待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闸门开闸、决堤而出的眼泪。

庄知远这才收回目光投向她，缓缓继续说道：“主人无能，连累得身边的人也跟着受委屈……”

“没有……”

“你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不二伺候我，不管什么时候都安安静静站在我身后，我瞧得见。”庄知远打断初夏的辩解，“我也知道，我今后所瞧见的，必定一直都是这样的初夏。”

在外人面前周到知礼的初夏此时此刻像个委屈的孩子，汩汩而流的泪水已经把衣襟都打湿了。但她听了庄知远的话，只是仍旧闭紧了嘴巴，跪伏在庄知远脚下埋着头无声的大哭起来。

她只察觉庄知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随即轮椅声响，那个从小就让她牵肠挂肚的主子，从跪伏大哭的她身边，吱呀呀出门而去。

她如此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眼泪，缓缓起身时屋里只剩她一人。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因跪得太久而疼痛酸麻，轻轻说出的话也沙哑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我不想只站在您身后，您知道吗？我想站在您身边。您……你……不管你是王府的南山郡王，还是别院的落魄公子，初夏都想站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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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从王府离开的胡仕达确然连医馆都没去直接找到城外的土地庙躺在里头等着林婉柔来找他。但他在医圣府伺候了那么久，多少也知道些粗浅的药理，身上也总带着些应急的药物，特别是这种寻常外伤，更是不在话下。

他从夜半等到日出，又从日出等到日中，再从日中等到日落，除了偶尔经过的路人，再无一人瞧他一眼。

他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些扭曲阴厉，几次起身想下山做些什么都最终退了回来。他微蜷着身躯坐在土地庙门口瞧着那条唯一通往此处的蜿蜒山路，眼中的颜色越来越狠戾，嘴里也时不常的轻声碎念一句：“林婉柔，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今夜再瞧不见你，我就只要金银，不要仕途了！”

嘴里正这么说着，他忽然瞧见那蜿蜒山路上走过来一个身高七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