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说是重病而死，好像忽然得了什么恶疾，没救过来。东牧当时就是一激灵。
还真的有人把这天魔丹给练到最后一步了？
不过最后一步同时也是最难的一步，按照他们当前的水平粗略这么一估计，不死个十个八个的估计是没戏。
不过何家近些年来多子多孙，一直在生孩子，光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就有二十多个。
二十多个孩子啊……
东牧略一琢磨，然后哽住了，最后叹了口气。
尽人事。
当晚，东牧敲晕了一名出来采购食材的仆役，变化成他的样子进入了何氏府邸。
不得不说，当初从汪京那里搞来的易容换貌的法诀是真的好用，除了被青松门的那名太上长老看穿过一次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毫无察觉。
何氏自然没那个能耐，东牧成功混进去之后便一直跟着大部队摸地形，所以倒也没有引起谁的怀疑。
一个角落拐过去，也没有谁察觉人群之中少了一个人。
他在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神识提前发觉来往的人，然后将自己藏起来，如果实在没地方藏的时候，东牧干脆就变化成下人的模样，心里头念叨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试图鱼目混珠过去。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哎，你，小六子，把这个给十八小姐送过去，你在这发什么愣啊，晚饭吃撑到了？赶紧的，小姐现在在后院呢，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一个中年管家把一个食盒塞进东牧的手里，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东牧这会才回过神来。
排行十八？
看了看食盒里的食物，都是一些灵食，补充血气和元力的灵食。
一般都是受伤之人才吃的，小孩子哪有吃这些东西的……
东牧心下了然。
这个十八小姐恐怕是接下来要被献祭出去的血亲吧……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下行，东牧在尽头见到了一座朱红色的院子。
院子外面有两名筑基期的修士值守，看到熟悉的仆役过来，两人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放行。
院子里有一名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小姑娘正自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晃着。
特别乖巧。
看到东牧进来了，她蹬着短短的小腿，可可爱爱地跑了过来。
“谢谢你给我送饭”
十九奶声奶气地说道。
东牧将食盒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一样一样地将它们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十九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石凳，然后笨手笨脚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后发现东牧还站在那，于是她小心翼翼道：“你要不要也来吃？”
东牧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很好吃吗？”
十九撇了撇嘴：“不是很好吃，不过我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吃了，太爷爷说为了何家，我必须要吃这些东西。”
十九吃的食物其实只是粗略加工了一下，明显能看出来做这东西的人并没有怎么用心，只是尽可能地保留了食材的力量而没有顾及口味。
“那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十九歪了歪脑袋：“我喜欢阿妈，喜欢十六姐姐，也喜欢廿三弟弟……可是廿三弟弟重病去世了。”
“如果能让廿三弟弟活过来，我吃一辈子这些东西都可以！”
说完十九满含期待地看着东牧。
东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人死不能复生。”
十九眼中满是失望。
“但是，你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再让你喜欢的人死掉。”
十九有些迷茫：“那我怎么才能强大起来？”
“修炼。”
“可是太爷爷说我们不需要修炼，只要多吃东西，自然就会完成家族的期望。”
“那只是他的期望，你要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东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虽然十九很迷茫的表情，但是这些话或许能起些作用吧。
“你不是我们家的仆人对不对？”
十九突然歪着脑袋，语气肯定。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跟我说这些，每次送完饭就会离开，看我的眼神也让我非常不喜欢。”
东牧笑道：“你平时只能见到仆人吗？”
“阿妈和十六姐不知道去哪了，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
“那你想不想见阿妈和十六姐？”
“想！”
“那你好好吃饭，过些日子自然就能见到她们了。”
“可是这个好难吃呀。”
“来，尝尝这个，这是我的秘制蘸料，再难吃的东西，蘸上一点都会变得好吃！”
“唔，真的好吃了！”
“对吧”
“你是厨师吗？”
“也算吧。”
“哇，你真厉害”
东牧陪着十九把这些吃的都吃光了，小孩子吃饱了自然就会犯困，东牧轻轻地把她抱进了屋子，正打算离开。
衣服就被一只小手给扯住了。
“以后我还能吃到吗？”
东牧笑道：“会有机会的。”
哄骗完了小女孩，东牧重新回到院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头充满了对何氏的厌恶。
十九在这里，证明那群丹师应该也在这附近。
东牧伸出手指头掐着算了一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还没等到目的地，东牧便闻到了空气中药材被灼烧的气息。
一排排炼丹室整齐有序，其中八成以上都有人正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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