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玉就这样趴在顾北霆的胸膛上哭了好一会，自哥哥意外去世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这么绝望。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顾北霆就这样死掉了，因为她而死掉，那她要如何面对以后？倒不如跟着他一起死了算了，反正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咳咳……哭什么？”
突然，顾北霆的胸膛处穿来一阵轻微的抖动，耳边传来顾北霆有些虚弱的声音。
季舒玉立刻惊醒过来，从顾北霆的胸膛上抬起头来，迅速凑到了他的面前，同时打开了手机里的电筒，照射在顾北霆的脸上。
似乎想要确定刚才说话的人是顾北霆，他真的活过来了。
“顾北霆，你醒了吗？顾北霆？”
见顾北霆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季舒玉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顾北霆的脸颊。
“顾北霆，你醒醒，不要吓我了，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见他没有反应，季舒玉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是伤心。
其实这些日子，她发现顾北霆对她还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恶劣，在慕晚晴面前，几番维护她，白冰冰项链陷害她的时候，也是顾北霆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她的。
“这么强的灯光照着……我很难睁开眼……”
季舒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强光射着顾北霆的眼。
“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秒，她立刻转开灯光，手掌被顾北霆稳稳的握住。
“蠢女人，你怎么这么蠢，我要是死了，你这么蠢，还能活下去吗？”
这次是很清楚的听到了顾北霆的声音，季舒玉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再次发光，心底有一片地方也变得柔软起来了。
然后她放下手机，上前紧紧的抱住顾北霆。
“是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我不想当寡妇的。”
听着季舒玉的话，顾北霆的心情竟然有一丝愉悦。
“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顾北霆艰难的发声到。
季舒玉一边喜极而泣，一边松开顾北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为什么之前受伤了一直不肯告诉我。”
看到他，她依然有些手足无措，不敢使劲的搬动他。
顾北霆有些艰难的撑了撑身子。
“先扶我起来，找个干净的地方，然后把衣服脱下来……”
不等顾北霆的话说完，季舒玉已经上前撑起了身子，很主动的当上了拐杖。
“顾北霆，你哪里不舒服？你刚才在水下是不是撞到了，后背上的玻璃有好深？你到底流了多少血？”
季舒玉一边扶着顾北霆小心的往前面走，一边又不停的在顾北霆的耳边说着话。
顾北霆只觉得头重脚轻，她的话依稀听到了一些，却也不是很清楚。
流了多少血？他要怎么回答？索性也就没有回答，想来回了她，也只是让她额外的担心。
见他不说话，季舒玉也十分担心，时不时的借着灯光看向顾北霆，想要确定一下他有没有闭上眼。
好在他一直都睁着眼睛，季舒玉不敢分半点心。
“你去捡点干柴过来。”
两人来到了一块干燥的地方，顾北霆缓缓坐了下去，后背上的玻璃块他也不好轻易拔下来，他知道那块玻璃扎得有些深。
季舒玉得令后，立刻转身往外走去。
顾北霆起先还能坚持两分钟，可是渐渐地，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失血过多，加上刚才后脑被撞了，刚才能醒过来，完全是靠非凡的意志。
等到季舒玉捡完干柴回来的时候，顾北霆已经再次躺了下去。
她见状，立刻上去检查顾北霆，他的呼吸有些粗糙，伸手触摸到他额头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滚烫。
在他耳边呼唤了几声之后，顾北霆没有回应她。
这一下，季舒玉心里又有些慌了。
她看到顾北霆摆放在一旁的打火机，然后用火机把捡来的干柴点燃。
然后来回跑到水流边，用衣服打湿了水之后，给他擦拭身体，手机依然没有半点信号。
顾北霆的脸色依然惨白，没有半点好转。
他是身体一会滚烫，一会又冰凉，汤的时候，她就用水给他全身擦拭，冰凉的时候，又不断的给他来回搓手。
“小鱼儿……”
顾北霆时不时冒出一句话，有时候季舒玉听得清，有时候她听不清。
只是每当他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听得特别清，起先还以为是在叫她“小玉！”
后来多听两次后，发现他好像是在叫“小鱼儿”！
谁是小鱼儿？是人还是什么？还是他想吃鱼？
“顾北霆，你是想吃鱼吗？”
季舒玉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不要打我妈，求你了……不要打她。”
季舒玉看着又开始说胡话的顾北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快要把她捏碎了一般。
她只好忙安抚道：
“好好好，不打不打，谁也不敢打你妈，顾北霆，你是在做噩梦吗？”
季舒玉的声音很轻，在听到她的安抚之后，顾北霆似乎平静了许多，逐渐又昏睡过去。
眼看他不闹腾的时候，顾北霆突然又开始说胡话。
“我不是野种，爸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和我妈……我不是野种。”
季舒玉拼命的摁住顾北霆乱动的身躯，她怕他乱动几下，会让那玻璃越扎越深。
“顾北霆，你别这样，我是季舒玉，不要怕，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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