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寒香冷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怀不轨(1/2)

第一百七十三章心怀不轨

转眼进入四月，人常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护国寺地处京郊，山的积雪才将将化尽，空气还有些阴寒。

寺的树木，寂寥了整个冬日，如今早舒展开来，枝头满是绿意，后山的大片桃花林，缀满了团团簇簇的花骨朵儿。

用过早膳，齐蕊卿踏着春意进了禅房，见过空莲大师后，端了热水和巾子，悉心地替沈越峥擦手净面。

空莲抬起眼皮，见齐蕊卿小心翼翼地在手垫锦帕，将沈越峥筋骨分明的大手捧在掌心，悉心擦拭着手面的肌肤，动作娴熟而有序，像是做过千遍万遍一样。

心涌起笑意，当初庆元帝将齐蕊卿强行留在护国寺，他想起沈越峥和齐蕊卿命里前世纠缠、今生牵挂的因果，遂对庆元帝说齐蕊卿和沈越峥命理相合，能挡灾接福。

加梅老在旁帮腔，几番周折才堪堪打消了庆元帝心的怀疑，让齐蕊卿近身服侍沈越峥，如今看来，这二人，果真福缘深厚！

如今已进四月，再过几日，是佛诞日，空莲会登台讲经，是以见齐蕊卿应对得当，略看了一会儿，出去准备了。

到了初八那日，一大早，齐蕊卿听见寺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站在院门口往外张望了几眼，见远处的山门口，一溜烟停了几十辆马车，熙熙攘攘的人群争先恐后地往大雄宝殿涌去。

在殿了香，有小僧将人井然有序地引去大雄宝殿之后的法堂，法堂平日里是众僧坐禅之所。

每逢佛诞日，德高望重的空莲大师会坐在央的莲花法座，为众生讲经说法，推演禅机。

据说每年佛诞日，空莲大师引经据典，浩瀚佛法，无量智光，信手拈来，法音贯通，妙语吉祥，端的是舌灿莲花，响彻世间。

众人每每听罢，都似遭当头棒喝，如饮九天仙露，现世诸多烦恼一扫而空，免不了醍醐灌顶之乐。

不过这般盛况，齐蕊卿是无缘得见，转眼已过几月，沈越峥日日昏迷不醒，虽然梅老诊断说身体无甚大碍，无奈却一直不见醒转。

庆元帝心急之下，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派禁卫军用马车护送过来，谁料诊断结果和梅老大同小异。

至于为什么身体无甚大碍，却一直昏迷不醒的缘由，太医们支支吾吾，却说不来，庆元帝心大怒，要下令将那帮子庸医屠戮干净。

最后还是空莲大师好言相劝，言沈越峥被心魔困住了心神，所以才不得解脱，若是假以时日，定会完好痊愈。

庆元帝将信将疑，不过那帮太医的性命，好歹还是保住了，先前空莲大师推算说沈越峥这几日会清醒，齐蕊卿心暗自许愿，若是沈越峥无碍，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必会青灯古卷，陪伴我佛。

禅房内静静悄悄，整个院落被禁卫军们围得水泄不通，远处法堂的动静一点也没有传过来，站在廊下，见不远处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太监，手里捧着药壶，小心走来。

“小凳子？今日怎是你送药过来？云秋呢？”

云秋是常跟着梅老的药童，往日送药都是云秋过来，见齐蕊卿面生疑，那小太监咧嘴一笑，脸显出几分憨厚老实：“齐五小姐，云秋哥哥今日吃坏了东西，煎好了药，他怕坏了药性，才命奴才给世子爷紧赶着送来……”

齐蕊卿眉头一松，这小凳子是宫庆元帝拨给梅老使唤的，虽不过十来岁，却老实本分，倒也能干，往日虽不送药，但这院里的闲杂活计，小凳子也常常抢着干，是以齐蕊卿倒也熟悉。

小凳子进了禅房，眼睛往四周一溜，见房内只有齐蕊卿一人，知道梅老往常这个时辰都在药房配药，今日空莲大师恰巧在法堂讲经，顿时心一定。

将药壶小心放在禅床旁边的小桌，摸了只药碗，往里面注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齐蕊卿忙将沈越峥身的锦被拉低一点。

小凳子见齐蕊卿细心地在沈越峥下颌处垫了锦帕，忙将手的药碗小心递了过去，见齐蕊卿抽出银针，要试毒，顿时眼睛一闪。

“齐五小姐，世子爷每日所喝的药汁，不是梅太医亲自熬制的吗？难道也需要试毒？”小凳子一脸好地问。

齐蕊卿点点头：“虽说是梅老亲自熬制，但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浑水摸鱼”，耳边听小凳子似乎重重地呼了几口气，虽有些怪，却并未在意。

齐蕊卿将银针插入药碗，拿出后见银针没甚变化，才放心地拿起汤勺，试了试药温，小心送到沈越峥嘴边。

往日里沈越峥每逢吃药的时候，仿佛心有感应似的，都会主动配合，谁知今日齐蕊卿送药过去，沈越峥却只是紧抿着嘴唇，怎么也不肯吞药。

齐蕊卿心一急，莹白的额头几乎沁出汗来，尝试了几次，药汁都没有喂进去，甚至还洒在了锦帕。

怎么会这样？

梅老说再吃几日方子，兴许能痊愈了，怎生今日却偏偏喂不进药去？

见齐蕊卿着急，小凳子自告奋勇道：“齐五小姐，世子爷的药可是梅太医精心熬制的，过了药性可不美了，不如，奴才帮您一把……”

说罢，小凳子见沈越峥双眸紧闭，面无表情，镇定了心神，将沈越峥的身体搬起，靠在自己身，径直拿起药勺往嘴边喂去。

见沈越峥不吃，竟然狠狠捏住他的下颌，端起药碗一股脑儿往嘴边灌去，药碗倾地有些急，药汁浸湿了锦帕，污染了衣裳。

“你在干什么？”

齐蕊卿心一惊，她见沈越峥下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