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没有立即回答。
司傲霆继续说：“其实，当初你完全可以不要那个孩子。这样，依照你的非凡能力，你在慕容家，还是有话语权。”
“值，亦或不值，鬼知道呢！”
慕容衍转过身，微微仰着头，看着司傲霆，勾唇一笑。
她脸上挂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高高在上。
“反正，我已经这样做了。我慕容衍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个字眼。”
司傲霆眉心紧锁：“这样对穆风，实在是太无情了。”
“无情？哈哈，司傲霆，自从你认识了顾立夏之后，你未免被她传染，变得幼稚了吧。”
慕容衍收回笑容，严肃起来。
“司傲霆，你觉得，我有权利说爱吗？我的爱，对穆风来说，只是一种负担。既然是负担，何必将负担还要加载在他的身上。自始至终，我就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他！”
司傲霆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慕容衍。
慕容衍就是慕容衍，永远都是那个精致，高傲的女人。
她有那个权利去傲娇，不管是家世，还是能力。这是一个被造物者眷顾的女人。
“好了！卡给你了，事情传达了，我该走了。”
慕容衍理了理头发，踩着高跟鞋，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间回头，面色平静：“忘了告诉你，穆风我找人疏通了关系，今天下午会放出来。”
司傲霆惊讶地眉心紧蹙：“多谢！穆风的事情，我找了很多人，但因为我和西门老爷的关系，大家都不敢给面子放了他们两兄弟。但，你出手，只怕西门”
慕容衍转头，打断司傲霆的话：“西门鸿那老东西，暂时还不敢和我们慕容家作对。”
“不，我是怕你爸对你”
司傲霆的话没有全部说完。
不过，就算他没说完，慕容衍也懂。
她冷笑：“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答应他，嫁给他中意的家族，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在乎这样的细节。这些事，别告诉穆风。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走了几步，她再次顿住脚，挑高眉头回头，一脸幸灾乐祸：“对了，我听说，你家那个女人疯了？”
听到慕容衍提起顾立夏，司傲霆眸色变得深重。
慕容衍勾起唇角，笑起来：“司傲霆，有时候我挺看不懂你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颠覆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那个女人被你爱上，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
司傲霆轻笑摇头。
“认识她，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她的身世一点都不普通，更不简单。其实，我倒希望她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慕容衍站在门口，噗嗤笑出了声：“我才说她一句不好，你马上就来怼我，护着她了呀。”
“我不喜欢你一直这样看轻她。她很好。”
“是是是！好到明明你手里头一摊子事，她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遇到一点事，就疯了，司傲霆，喜欢她那种柔弱的女人，我看是你疯了。”
司傲霆也不恼，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果，法国那个女婴残忍遇害，你会怎样！”
“你！”
慕容衍被司傲霆怼得无法反驳。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是她的命。
“算了，真的走了。我真是疯了，居然和你司傲霆家长里短地闲聊了这么久。”
慕容衍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出了司傲霆办公室的门。
司傲霆回到座位里，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吸口气，起身回去会议室，继续看股东们唾沫飞溅地吵架。
下午，穆风穆雨果真被通知无罪释放。
司傲霆亲自去接他们。
车里面，穆风坐在副驾驶室，扭头看着司傲霆，一脸歉意：“对不起少爷，我把事情办砸了。”
司傲霆对穆风说：“这事不怪你。西门鸿有心想要设计，就算你们行事再小心，也还是会中他的圈套。倒是你们两个，这几天辛苦了。”
刚好红灯，司傲霆踩下刹车，将车挺稳，回头看了一眼穆雨。
“小雨，你还好吗？”
穆雨闻着自己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皱巴着一张脸，气愤地嘟囔：
“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踏进警察局一步！少爷，你是不知道，那里真的好多蟑螂老鼠，吃的东西都是馊的，这也就罢了，这种下雪天，监狱里都没空调，只有薄薄的一床被子。冷得人直发抖。”
“嗯。受苦了。”
司傲霆安慰他。
“回去，给你好好补补。”
穆雨说得起劲儿，继续喋喋不休：“少爷，刚刚我说的还不是最要命的呢。最难接受的是，那个厕所，我滴个天，脏得能让人把隔天的饭都能吐出来。我记得少夫人以前也被关过，我的妈呀，当时她是怎么度过来的呀？”
“咳咳！”
穆风听到穆雨开始满嘴跑火车，急忙咳嗽，想制止他。
奈何，穆雨频道特殊，接收不到穆风的警告，义愤填膺地说：“回去，我要和少夫人好好聊聊，如今，我们都是同甘共苦的人了，一定很有话聊。”
司傲霆面容平静：“穆雨，这样经历一遭，你看起来又成熟了几分。”
穆雨听到司傲霆夸他，可高兴了：“真的吗？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啦！少爷，我已经成熟了，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帮你分忧。”
“你一直都想像你哥哥一样替我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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