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瞳？”听到从云道子口中说出的这个陌生名词，莫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喃喃道。
双眼处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炽热，莫离的双手覆盖其上，竟是传来了一丝滚烫的感觉。
而这丝滚烫落入莫离的感知，却是并无大碍，甚至感觉起来甚是温暖。
他停止了九衍噬天决的运转，脑海中浮现起刚才瞳孔的变化，那个红色光圈不断在他的记忆中浮现又熄灭。
“妖瞳是什么？”莫离眉头微皱，这个词语如同其名一般，充斥着妖异之感。
闻言，云道子并未直接回答莫离，而是微微抬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半晌无言。
莫离迟疑了一下，没有去打扰云道子。
若是原主人在此，此刻定是脸色不悦的冲上前打断了云道子的沉默，可莫离却是没有这个意图。
倒不是他不想演下去，而是他看出来云道子的确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两人许久无言。
“离儿，你知道为师为何十年前要将你强行带回灵月宗吗？”就在气氛中弥漫着些许无聊之时，望着天空回忆了许久的云道子终于轻叹一口气后，轻轻开口。
对于莫离没有上前打扰他这个情况，他有些许诧异，但却未深思。
从苏落落入宗的那天起，云道子便是察觉到了莫离的异常。
莫离长大了。
这是云道子最直接的感受。
所以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他了。
听到云道子的问题，莫离眉头皱起，摇了摇头。
连原主人都纠结了十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我的五行灵根？”不过虽然不知道云道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离还是开口问道。
他记得云道子曾时不时的提起此事，说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莫离天资的不寻常，这才将其带回了宗派。
“这只是应付其他人的说辞而已，真正的原因，只有为师自己知道。”云道子感慨一声，转过了身，盯着莫离。
准确的说，他盯着的，是莫离的双眼。
“五行灵根虽然极为稀有，却也不值得为师不顾包括你在内的其他所有人的阻拦，将你强行带回宗门。”云道子就这么直视着莫离的双眼，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修士的灵根，说白了无非是对天地灵力的共鸣程度。灵根越好，与天地灵气的共鸣越强，也就是所谓的修炼速度越快。”
“可离儿你知道吗？即便天资再高，若是修士本身没有上进之心，荒废天赋的话，也成不了大气候。”
“十年前的你，被我从街道上一把抓走时，那副哭天喊地的模样，想必离儿你现在还记得。”
云道子说到此，发出了一声苦笑，想必这个回忆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美好。
闻言，耐心静听的莫离也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若是原主人还在世的话，估计仍然十分抗拒。
别说此时和云道子和平洽谈了，也许连接触九衍噬天决的举动都没有。
“为师为人处世，讲究一个顺应天道，一切随缘，绝不逆人之意，逆天而行，而将你带回灵月宗并自作主张收你为徒，给你宗门最高的权利这件事，是为师这辈子做出的唯一一件逆人之意之事。”
“若只是普通的五行灵根，即便老夫再爱才，也不会做这等强迫之事，之所以离儿你会让为师改变主意，就是因为你的双眼。”
“比五行灵根还要罕见，还要逆天的，妖瞳。”
云道子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再度转过身，抬头凝望天空。
闻言，莫离沉默。
这是云道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讲起当年的事，之前无论原主人如何撒泼打滚求问，云道子都没有泄露过半点信息。
“是因为自己修炼成了九衍噬天决吗？”莫离心底喃喃。
“准确的说，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修炼了，这老头估计是觉得你长大了，所以才愿意将这些东西告诉你。”大师罕见的没有阴阳怪气，而是淡淡说道。
莫离抬头看着云道子的背影，内心暗叹一声后，开口问道：
“妖瞳是什么？”
再次沉默了许久后，云道子继续背着身说道：
“妖瞳是这个世间最珍贵之物，是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闻言，莫离神色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准确的说，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妖瞳这个说话。
“知晓妖瞳秘辛的人并不多，为师也是年轻时闯荡江湖时有幸得知了一些关于妖瞳的故事。”
“这个世上，虽然没有任何两个人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有可能存在着一模一样的双眼，所以极大部分的情况下，大多数人的瞳孔，都长得差不多。”
“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一种与寻常瞳孔都不相同，甚至和寻常瞳孔相差甚远的双眼。”
“这种眼镜与寻常人的双眼相比，存在着外观上的不同，而若是上升到修真界，则还存在着功效上的天壤之别。”
“寻常人的双眼，大多数情况下是用来观察物体的，偶尔会有一些古怪的功法或是神通，会给修士的双眼进行加持，使得其具有心控，杀伤之类的特效。”
“但妖瞳不一样，它是生来便存在于人双眼中的东西，不会被任何其他的因素影响，它的存在，是一场造化。”
云道子轻轻说着，语气中不由得出现一丝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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