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灌进来，吹乱了一地的资料，秦墨忙不迭去捡。路言回过神来也帮忙捡起来，还给秦墨。
秦墨抱着资料，皱眉看他，“你怎么在这？现在还是晚自习时间。”
路言嘿嘿笑着挠挠头，“事出有因，我来找我爸。”
“你爸？”
路言正要应答，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路言？”
秦墨与路言同时转头，看到一身白大褂的儒雅男子正站着看他们，“你们这是？”
“爸，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主任，秦老师。”
“秦老师，这是我爸，儿科医生。”说完他又觉得奇怪，“咦，秦老师你怎么会在这？”
秦墨和路医生懵了。
到底还是路医生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更游刃有余一些，他立马笑道，“太有缘了，秦老师。”
秦墨反应过来，“是啊，没想到这么巧。”
事后秦墨才感觉自己的粗线条，路这个姓氏本来就少，偏偏她就遇到了两个。刚去儿科门诊就诊时，路医生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一看，可不就是老了一点的路言么。
何况，前两天在住院部闲聊，路医生得知她是一中的老师时，还说过她有个儿子也在一中。
啧，秦墨有点佩服自己的神经大条了。
这下轮到路言懵了，刚想问些什么，才想起正事来。
“爸，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经常来咱们家的那个高叔叔，他是不是做服装的？”
路医生点点头，奇怪，“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就为这事？”
“他那有做白衬衫吗？适合我们这种高中生穿的那种。”
路医生懵圈，一旁的秦墨却明白了。她将宋然然告诉她的事跟路医生复述了一遍。
听完路医生皱眉，“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猖狂了？”
路言急，“您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吧，看他那有没有，咱们明天下午就要穿的。”
“可是，我记得你高叔叔家做的都是童装。”
路言：“……”
秦墨：“……”
等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路言是通校生，秦墨在医院的时候让他先回家，自己一个人来学校看看就行。
路言不同意，非跟着来。
学校值班门卫是个新来的老头，刚换上班，拦着秦墨和路言不让进。
老头的声音中带着些不快，“现在年轻人可真是胆大妄为，大半夜的还敢出门去幽会，啧啧啧……没有通行证，不让进。”
路言和秦墨均一愣。
敢情把他两当成偷偷出去约会的小情侣了。
秦墨哭笑不得，从包里拿出了教室通行证给大爷看，“叔，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他是我们班的学生。”
门卫大叔看到通行证，才知自己误会了，尴尬地说道，“老头子老眼昏花了，别见怪别见怪。”
等秦墨和路言进了门，他一边按着遥控器关门一边嘀咕，“看着还挺配…”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跟在后面的路言耳里。不知怎么的，路言的耳朵微微红了。
秦墨转头催促他，“走快点啊。”
路言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秦墨。
十月底的风带着凉意，吹的小道上的树叶沙沙作响。
寂静的校园内，只剩秦墨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的声响。
路言微低头偷看秦墨。
她比路言低了不少，即使穿着小高跟，头顶也才到路言的眼睛。今天的她散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边被轻轻別到耳后，以至于路言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侧脸。
校园昏暗的路灯下，她的侧脸忽明忽暗，长睫毛一跳一跳的。
她真漂亮。
从小对漂亮这个词不太敏感的路言如是想。
毕竟他家里有两个女神——他妈和他姐，都是标致的大美人，从小到大看得多了，让他对女人漂亮与否失去了鉴赏能力。
路言正偷瞄着，秦墨冷不丁的看他，他吓得立马转头摸摸自己的耳垂。
耳垂有点热……
秦墨一脸的莫名其妙，“在干嘛？”
路言看秦墨，一脸无辜，“啊？什么在干嘛？”
说完跨着大长腿大步朝前走去。
没一会就被拉开距离的秦墨腹诽：腿长了不起啊。
到了音乐教室，那些被破坏的服装还放在原地，秦墨随手捡起了一件，每件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洞，但裤子和裙子基本没被剪破。秦墨琢磨了一会，轻轻吐出一句，“还好。”
路言奇怪，“都这样了还好？”
秦墨拿给路言看，“这些洞都不是很大，还能补救。”
“怎么补救？都这样了，总不能打补丁吧？”
秦墨用欣赏的眼神看他，“挺聪明啊。”
“呃……”
“我有办法。”
秦墨收拾起那些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一旁的大袋子里，打算拎着出门，却被路言一把夺了过来。
他挑挑眉，“这种事应该由男人来做。”
不由分说的拎着就走。
秦墨跟在身后暗暗想：啧啧，这小子以后得祸害多少少女啊。
原本秦墨想开车先送路言回家，路言依旧不肯，他耍赖非要看她到底怎么修补。
秦墨想着到时候打打下手也可以，就领着路言回了自己家。
秦墨的家在老小区，昏暗的路灯下只剩几只狗在汪汪叫。路言拎着一大袋衣服默默地跟着秦墨上楼。
黑暗的走廊因有了声音，声控灯“啪”地亮起。
秦墨家在6楼。
她开门进去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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