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林昊前面之后，聂闵突然弯下腰：“前辈，我……”
鞠躬？
这是什么情况？
林昊才不会受他大礼，飞快闪身躲到一旁，皱眉道：“我可不是什么前辈——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在这个世界称呼前辈，跟年龄几乎没多少关系。
武者根据修为不同，寿命会有很悬殊的差距，外在容貌看不出年龄。
前辈这个称呼，在林昊看来是根据年龄，但在疾空星的武者眼里，却完全是按照实力来的。
林昊实力比聂闵强得多，后者称呼前辈也无不妥。
“我只想告诉前辈，我……我想通了。”聂闵神情黯然。
“想通什么？”
“是我害死了大家。”
“哦……”
林昊这才明白，所谓想通是什么意思，转而道：“那最好不过，既然如此……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拉着云凌转身就走。
扑通！
就在这时，聂闵朝林昊跪下去。
先是鞠躬再是下跪，林昊被搞得莫名其妙，正打算回头跟他点什么，谁知聂闵下立刻就起身，朝反方向快步走去。
“你干嘛？”林昊皱眉。
“赎罪。”
聂闵脚步略微停下，喃喃道：“既然是我害死了大家，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多谢前辈点醒我。”
“什么叫付出代价？”林昊忍不住追问。
“偿命。”
“你……”
林昊彻底无语了。
这货还真特么是个奇葩！
一开始，他心心念念要给同伴报仇，认定是药神宗害死了同伴。
林昊却毫不留情的，当面给他点明前因后果，让他明白害死几个同伴的，并不是药神宗的人。
结果呢？
他声称终于想通了，可是他做出的决定，却让人大开眼界——偿命！
“站住！”
林昊皱眉，沉声喝道：“衡言找到你，也算倒了八辈血霉，就你这脑能成事？我当时之所以那么，是因为你报仇心切，我要让你看清楚真相，而不是把同伴死的责任，一味推到别人身上，却不反思自己的问题。你确实有错，但不表示全是你的错，药神宗利用你是事实，害死你的同伴也是事实。”
聂闵愣住了，他扭头看向林昊，呐呐道：“前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这件事上你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绝非你一人的错——仇，还是要报。”
“这……”
“你当时太贪婪不假，但衡言利用你并且下毒，同样是不争的事实。你想为同伴偿命？先报了仇再！”林昊喝道。
“我……”
聂闵张口结舌。
半晌，他神情一片颓然，呐呐道：“以我的能力……根本报不了仇。”
“没给同伴报仇之前，你凭什么去死？就算你死了，也没脸见那些同伴！”
“我……”
“话已至此，你好好想想，想清楚！”
完，林昊懒得再浪费口舌，带着云凌朝远处走去。
可是……
刚走几步，他发现相隔十多米开外，聂闵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干嘛？”林昊皱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聂闵喃喃道。
“那是你的事。”
完这句林昊继续走，谁知聂闵依然还跟着。
尼玛！
这货是牛皮糖啊？
但路不是林昊一个人的，总不能不准别人走吧？
索性，任凭聂闵跟在后面，他假装没看见不理会。
看到聂闵失魂落魄的，心地善良的云凌不忍，低声对林昊道：“要不……帮帮他？他也挺可怜的，明知同伴被谁害死，却没能力……”
不等云凌完，林昊皱眉道：“我凭什么帮他？更何况，天水坊跟药神宗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和解协议，难不成我跑去杀了衡言？亏你想得出来！”
站在林昊的立场上，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包括他介入这件事，是为丹器大会名额——名额也已得到。
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帮一个，绝对谈不上关系友好的人，找强大的药神宗复仇？
疯了吧？
听他这么一番解释，云凌也无话可了。
两个人在前面走，一个人在后面跟。
本来，林昊还想带云凌散散心，把她的思乡之情转移一下，可现在……有这个牛皮糖跟着，连他自己都没心情了，云凌同样兴致寥寥。
突然！
林昊心里一凝。
“要不……咱们回去吧？”云凌提议。
只要回到战神堂驻地，聂闵总没办法跟进去。
“再走走。”林昊道。
“可是……”
“再走走！”林昊语气略微加重，给她投去一抹眼神。
“好。”
从林昊的眼神中，云凌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按照林昊的做。
继续前行。
一百米……
两百米……
三百米……
突然！
一块块晶石突兀出现，彼此在虚空中遥相呼应，瞬间形成一个庞大结界。
城内不能使用破坏性能量？
规矩确实如此。
但是！
设立这个规矩的目的，是担心武者的强大力量，对城池造成毁灭性破坏，同时有可能殃及无辜。
若有结界阻挡余波，就没有这层顾虑了。
当然，不是只要设立结界，不对周遭造成任何影响，就可以当街杀人。
这，依然是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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